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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玉辰微微侧颊,另一番语气低声道:“战王深明大义,通情达理,这话如今听起来还是最逆耳的。今日一幕,足见独断专行。”
公仪无影脸部肌肉抽搐几下,有时候觉得,辰哥真是一朵奇葩。动不动就把当年风宁意气风发称赞战王的话搬出来,一样的语气,一样的起伏,一样的准备驳斥。
“辰哥你要说什么便说。”她眉梢一掀,唇角淡勾,“我什么时候独断专行了?”
上官玉辰一方面暗暗筹划如何让她打消强行保住孩子的念头,一方面在心里决定,假如注定他们每一个孩儿都要面对这种局面的话,他再也不会让影儿有下一次的机会。
“兵围母后的寝宫,欺凌自己的夫君,这还不独断专行?惊动全家上下,可见霸道。”
“欺凌?”公仪无影哼一声,“本王只不过要做自己的事情,原不该如此小题大做。这惊动全家上下,应该算在辰哥你的头上吧。”
“我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受害者。”上官玉辰垂下脑袋,一脸无辜,“我与你这群禁军斗得心急火燎,如何分身惊动父皇?影儿怎不想想,会不会是你这群禁军都不认可你以权谋私,以如此暴力手段对付你的夫君,才冒险去惊动了父皇?若非这种做法太过嚣张跋扈不讲道理,又怎会让父皇急急散了早朝赶来?而紧闭的殿门是母后亲自为我打开的,可见影儿你今日的决定根本是一意孤行,没一个赞成的。”
“战王令下,谁敢阳奉阴违?”公仪无影咬了咬唇,心下想,辰哥你知道事情不妥,手段暴虐,惊动父皇当然是最有效果的,只是不知这皇宫里谁人如此大胆,明知是本王之令,居然敢听辰哥你的唆摆。
上官玉辰则想着那一声震惊全场的“皇上驾到——”,那可是太子爷小舅子亲自吆喝的,他一脸沉思状,其实心知肚明,战王刚刚下令,敢闯进朝堂惊动父皇的还有哪个?但是要让影儿深刻体会到她的作为有违天理,自不能让她知道这是小舅子你干的,所以么……
“若非战王麾下有如此阳奉阴违之人……”他把“阳奉阴违”四个字加重语气,接着道:“今日过后,本王该怎样处置造成今日后果的人?本王是不是要恨自己一辈子,甚至恨自己的孩儿一辈子?”
室内只有静静的呼吸声,公仪无影像愁肠顿结,时不时抬手抚向自己的小腹,
上官玉辰看着面前默默无语的女人,他能感觉到她的心绪已有改变的迹象,影儿关心什么,担心什么,他知道。
他满目柔情,轻轻握住她的臂膀,视线不变,却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:“这让影儿你窝火,又害本王背黑锅的人,其实早该拉出去砍了。”
虽已入冬,但凤华宫院里树木葱茏,浓荫依可蔽日,绿意延伸,罩住小半个殿门,那殿门虚掩,依稀有声音传向殿外。
燕无争返回时,心里很急,时间就是生命,早一刻将母后的话告诉他们,早一点让皇姐改变主意,早一点让姐夫安心,而告知天宸皇后手里可能有一株血灵草,会不会让内敛又骄傲的姐夫喜形于色,高兴得跳起来?
转念又一想,万一天宸皇后手里这株血灵草已经没有了呢?他微微一丝犹疑,站在门口,听到殿内有声音传来,不由想到某人的话,只有姐夫能让姐姐化险为夷。
我要是不告诉他们,就姐姐那个性情,姐夫要让姐姐改变决定还得几分能耐的,某人如何断定,姐夫能让姐姐化险为夷?
听一听又何妨?
多年亲卫,这耳听八方的本事早就锻炼出来了,他凝了神,却冷不丁听到一句“这让影儿你窝火,又害本王背黑锅的人,其实早该拉出去砍了。”。
能让战王皇姐窝火,又让宸王姐夫背黑锅,挺不错的……这说的是哪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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