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早很早时候,也没天,也没地,只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石鼓,滚来滚去。这个石鼓困(方言,睡的意思)着一个很大很大的人,他在石鼓里勿晓得困了多少年啦,一直未困醒。因为他是盘在鼓里的,所以叫盘古。
一日,盘古觉得鼓里面越来越气闷,浑身也越来越热啦,用手一摸,四壁滚烫滚烫。盘古再也困不住啦。“嗨——”的一声,用力一振,“哗啦啦”一阵巨响,把石鼓震得两半开。
盘古有三头六臂,还有二只角,力气吓人的大,他两手一举,“嗨——”的一下,把半爿石鼓顶到天上起,变成天公。眼睛睁开来一望,四周漆漆黑,一点东西也望勿着。他发火啦,把牙齿一咬,宁可自己痛。咚、咚两下,撞落两个头。一个朝东甩,一个朝西甩,辘辘辘一下滚滚天边去,一个变做血红血红的太阳,一个变成雪亮雪亮的月亮。
盘古低头一望,脚底的半爿石鼓,统统都是水,哗啦啦啦冲得很凶,盘古又发火啦!“嗨、嗨”两下,撞落两只角,砰砰、嘭嘭滚滚下去,都要变成很多很多山头。哪里晓得,水还是拦勿住,反而冲得更加厉害。盘古只得用手扒。扒呀,挖呀,挖起许许多多的小溪。实在挖得太用力啦,四只手都脱落下来。“呼——”的一记,变出许许多多河江,他就用留下的两只手臂,把水“嗨啦、嗨啦”的从江河里赶赶平洋(方言,海洋的意思)里去。这样,才太平下来。我们现在讴(方言,叫的意思)的海,就是这样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