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生-中篇人物传记小说之十三

张果老

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
树生
          ----中篇人物传记小说之十三     树生跟随干爹回到游击队队部去见薛司令，司令指着桌子上的衣服，命令：“我们的小战士该换换装了！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。这身破衣服留着还有用，叫嬷嬷洗洗干净收好。”干爹帮我换衣服，衣服太大，一直挂下来碰到了脚背，象穿着一件长袍。薛嬷嬷走出房间，见我的怪怪的穿戴，笑着说：“大明啊，找根带子在腰间拴上。晚上，你给树生洗洗澡，早点睡，衣服让我来改一改。”    我穿着大伯伯的衣服，腰间扎了一根麻绳，跟着干爹到了训练营。战士们正在休息，见了我都围了过来，问长问短的。干爹告诉他们我是他的干儿子，叫树生。大家都抢着和我握手。这个说，欢迎新战士；那个说，有志不在年高，树生一加入游击队，就是四袋长老，了不得！干爹告诉他们，这是司令的衣服。战士们更起哄了，唷！当上司令啦！大家站好了，听司令讲话。    这时候，干爹对我说，就给他们讲几句吧。    “大哥哥们，你们好！我现在有了干爹，又有这么多的哥哥，我与鬼子的泼天大仇就能报啦！哥哥们我是来杀鬼子的，你们要教我杀鬼子的本领，教我学打枪，教我练刺杀！”    大哥哥们有的赞我有志气，有的说要多杀几个鬼子为我报仇。    操练开始了，我就排到了队伍的后边，比划着与大伙一起练起来了。    傍晚，我跟干爹赶到队部前面的河埠头，却找不到姑姑的船了，心中不免有些难过。回到队部，嬷嬷说：“树生，刚才你姑姑来过，她要我告诉你，她们回去了，要你听干爹的活，好好学。”我默默地点点头。    吃过晚饭，干爹打了一盆温水给我擦洗身子，洗完了就舒舒服服睡了。嬷嬷把我的旧衣服补好了送过来，又把我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拿去了。我开始还听得嬷嬷说，改一改，让我穿起来合身些的话，一会儿，我就进入了梦乡。    一夜无话，当东方发白的时候我醒了，我想姑姑，这时候在哪里下钩张网？干爹说：“树生醒了，那就穿好衣服，吃早饭去。    薛嬷嬷为我盛了一碗粥，夹了几块醃生瓜，又拍拍桌上叠得方方正正的衣服说，吃完了，试试衣服合身不？    吃好粥，嬷嬷为我试衣，稍觉大一点，长一点。我说：“嬷嬷，怎么衣服变新了？”嬷嬷说，傻孩子，我把衣服的里面翻到外面，不就新了！今天就穿新衣服，旧衣服放我这里了。    我高兴地笑了，“谢谢嬷嬷！”    今天，干爹领我村子里走走，村里人便指着我说：“他是谁呀？”    “我的干儿子，一个小游击队员。”    人们都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，特别村里的孩子们更是羡慕得不得了。到了村边，我望见了那一片小树林，就告诉干爹，我想看看母亲的坟，跟母亲说说话。干爹说，他也想去看看，要我领他去。    穿过树林就见几个坟头，我找了一会儿，终于从草丛中认出妈妈的坟墓。干爹帮我拔掉了坟墓四周的草，我跪着，双手合在胸前，默默地说，“妈，我来看你来了。我已经长大了，参加了游击队，还穿上了薛嬷嬷给我做的新衣服。妈，好看吗？妈妈，我还要告诉你，这是干爹，就是吴叔叔，妈妈见过的，干爹待我很好。我一定听话，学本领，杀鬼子。请妈妈放心。我又拜了几拜。干爹说：“树生他妈，我是吴大明，树生是我的干儿子，你放心，我会照顾好他的，我会多杀鬼子给你和阿大哥报仇。”    下午，薛伯伯回来了，把干爹叫去了。干爹说：“树生好好地在屋里等我，别到处乱跑。   第二天，天还没亮，干爹便叫我起来，给我穿上了那件破衣服，我死活不肯，有新衣服干吗还要这破衣？小游击队员要变成小叫化子了！我急着说：“不要，不要！”    这时候，嬷嬷来了，对干爹说：“这包东西是你的，先换上。”    干爹从布包里拿出了一件百孔衣，露出来的棉絮已经发黑，他又拿出一条裤子，那裤管已成了条条，往身上一套，用一根草绳把裤子扎在腰上。对我说：“树生，你看好，等一会儿我变成什么了？”说完，嬷嬷从包里拿起一个小瓶，倒了些水在手指上，涂在干爹的下巴上，又捡起一小撮毛按上。干爹转过身来，我呆了：干爹变成了一个老叫化子啦！    “司令说了，这次任务要过好几个关卡，大明扮成老叫化，树生扮成小叫化，互相配合，见机行事。为了更多的消灭鬼子。树生不换装，怎么蒙骗鬼子？”嬷嬷又说，“等完成任务归来，我还要给树生做身新棉衣棉裤过冬。树生乖，嬷嬷帮你穿好吗？”    我点点头。    嬷嬷从包里拿出一件有补丁的旧夹袄，一边给我穿一边说：“天凉了，大明啊，要照顾好树生，晚上找个避风的地方睡，别把树生冻着！”    干爹点着头说：“知道了，薛妈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