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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天逛街时发现有人在卖鳝鱼,那鳝鱼个头瘦小,大小不一,嘴边还有刺破的痕迹,显然是钓来的野生鳝鱼。这不由让我回想起儿时钓鳝鱼的经历。
那时候,每年一入夏,田间、沟渠边就会出现我们这些男孩子的身影,七、八月放暑假,更是大家最活跃、最兴奋的季节。
每天吃过早饭,我们便马上垃圾堆旁去挖蚯蚓,把挖出来的又肥又大的蚯蚓装在小罐里,上面撒些细土;然后拿上用自行车辐条磨成的钓子(一头磨尖并弯成小钩),拎起竹篓,开始一天快乐的钓鳝生活了。
赤着脚轻轻走在田埂或渠道上,微微俯身,看到下面有一道光滑游痕的小洞,就停下来,仔细观察。如果发现洞里的水正上下微动着,里面多半有一条贪吃的鳝鱼。于是弯下腰蹲下,拿出钓子,熟练地穿上蚯蚓,慢慢伸进洞去。那鳝鱼常常会狠命地一口咬上,并立即将钓子往里拖。这时,就该把钓子向里猛推一下,转上半圈,然后缓缓地用力拉出来。拉时绝对不能用力过猛,否则会拉破鱼嘴,让鳝鱼趁机逃脱的。当半条鳝鱼露出洞外后,就用左手把住钓子,右手伸出食指、中指和无名指,把鳝鱼牢牢夹住,直到完全拖出洞外,迅速扔进竹篓里。这就是一次成功的钩钓了。
但意外也可能发生。有时我们满怀信心地伸进洞里,期望能钓到一条大鳝鱼,结果却摸到一个凉飕飕的东西,接下来便是一声惨叫,那是被水蛇咬到了;甚至有一次,我的小伙伴拉出钓子时,竟发现上面是一条红红的赤练蛇,他吓得赶紧把钓子扔掉。这件事让我们心里都发毛了好一阵子。
一天下来,收获有多有少。多的十几条,少时也许只有二三条。钓来的鳝鱼大多是用大蒜头红烧。印象中,那红烧鳝鱼的滋味鲜美极了,远远胜过我从河浜中弄来的鱼虾和河蚌,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里,绝对是令人羡慕的佳肴。
可惜,我初中毕业就到外地求学去了,参加工作后更是忙于生计,再也没有钓过鳝鱼。现在想钓也没机会了,工厂的兴建、公路的修筑和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,使野生鳝鱼遭受了灭顶之灾,数量越来越少。现代文明在改善我们生活的同时,也带走了我们许多的欢乐和美好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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