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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晚年感慨:我实在衰老得很啊,已经很久没再梦见周公了。
由此可知,孔子时常做梦,梦见周公。周公,是孔子心目中崇敬的政治人物。常言道: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夜梦周公,自然是孔子政治情结的一种流露和宣泄。孔子所处的春秋时期,正是礼崩乐坏,社会发生变革,旧有秩序正在瓦解的时期。而孔子一生的志向就是复礼,做到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”,但是,除了在鲁国短暂任过职外,周游列国,都得不到起用,最后回到鲁国,以讲学终老,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。
梦见周公,可使孔子得到极大的安慰。梦中默默相对,或娓娓而谈,现实世界中得不到的,可在梦中实现。在梦中,和周公这样一位历史人物交流,探讨家事国事天下事,纵论过去现在将来,有如“登泰山而小天下”,可弥补现实生活中的失意和屈辱。
造化给人以梦,有些梦,就是现实中达不到的一种目标,沉浸于梦,从梦中得到慰藉,是痛苦的,然而,晚年孔子,连梦也失去了,对一个有强烈追求并不懈奋斗的人来说,这无异于少了一个支撑,于是就有了那深沉无奈的感叹。此时,他已是个老人,虽说“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”,但更多的,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孔子的周公梦同他的人生理想是一致的,有些人之所以不同寻常,就是人生中有一个梦想,并努力着。没有梦的孔子,可能更接近普通人; 有梦的孔子,是可敬的,无梦之后,可能更可亲一些。
今天看来,作为历史人物,孔子并不亚于周公,但孔子自己肯定深以为憾——不能像周公那样充分施展政治抱负。其实,周公是周文王的儿子、周武王的弟弟、周成王的叔父、鲁国的第一代封君,天然接近和拥有权势,有一个现成的可供施展的平台,而孔子出身低微,光奋斗出来,就会花去他生命中许多精力与时间。当然,从另一方面说,周公也身在政治漩涡,无法像孔子,去国离乡漂泊时体会人生种种;以及带这么多弟子,和他们朝夕相处,学习讲论,风乎舞雩。
人生难以兼得,而人可能会执念于他所得不到的。这既是有所作为的动力,也是一个盲区,因为,这样容易忽视当下所拥有的,并且难以感受粗粝中的美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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